作者 | 孙宇、编辑 | 李固、阿里的“1+6+N”组织变革已经执行了一年。

对于这一年，一位在阿里工作超过十年的资深员工评价称，“每一天都在见证历史，每一秒都在拥抱变化。”

去年，张勇公布了“疯狂”的上市计划，阿里巴巴全面实行控股管理模式，“果断让他们单独面对资本市场，成熟一个，上市一个。”

彼时，一位子业务中层对《新浪蜂鸟》表示，独立上市让股权激励更灵活，可以让“员工真正为自己的业务工作”。

但现在，阿里高层似乎对这一策略有了更多思考。

▍并不顺利的变革、2023年3月28日，阿里宣布了其成立24年来最大力度的改革行动——“1+6+N”，即把阿里集团拆分成1个控股集团、6个业务集团和N个业务公司。

随后，阿里开始雄心勃勃推进这个庞大的商业计划。5月，盒马、阿里云、菜鸟分别公布上市融资计划；6月，张勇宣布“全身心投入”阿里云，卸任阿里巴巴控股集团董事会主席兼CEO职务，专注阿里云发展。

然而，相对于高层的疯狂和中层对财富自由的期待，普通员工显得相当冷静。去年3-6月，《新浪蜂鸟》曾接触阿里各个业务线数十名员工，除两位淘宝天猫业务员工外，没有一个员工对分拆上市抱有信心。

一位跟随张勇前往阿里云的高层人士私下表示，阿里习惯握成一个拳头打人，分拆是不对的，“淘系和云业务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信息交易数据都依赖于云。”

正如所料，分拆的弊端很快出现。“单独面对资本市场”的子公司们，没能完成“成熟一个，上市一个”的构想。

转战阿里云仅3个月，张勇事未了而拂衣去，辞去阿里云相关职务并宣布退休，随后阿里云放弃完全分拆；盒马据传将成为阿里首个独立上市子公司，但很快就宣布暂缓上市，不仅陷入卖身流言也失去了创始人；第一个启动港股IPO的菜鸟，不久前撤回了上市申请，并要约收购其少数股东股权和员工已归属股权。

阿里新任掌门人蔡崇信表示，“当时宣布的时候提到，以上所有交易的实现都要取决于市场条件，当前的市场条件并不合适，无法真正反映上述业务的内在价值。”

对“市场条件不好”的说法，外界并不完全认可。一位曾看好阿里分拆的投资人对《新浪蜂鸟》表示，“市场条件不好对所有公司都是一样的，为什么阿里的子公司上市计划全部失败了？”在其看来，这说明至少目前，阿里启动的组织分拆计划并不成功。

▍“一拆六”错了吗？

阿里的新任管理人和创始人正在不断反思。

蔡崇信说：“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承认错误。当我们审视内部并反思过去几年的情况时，我们发现自己落后了，因为我们忘记了真正的客户是谁。”

4月4日，阿里巴巴董事会主席、联合创始人蔡崇信接受投资人播客专访。

马云肯定了这一说法，“有错误不可怕，没有人不犯错，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错、不认错、不改错。”“直面问题、直面未来。”

上市暂缓之后，曾经轰轰烈烈的分拆行动也按下了休止符。最新财报电话会上，阿里巴巴集团CEO、淘天集团董事长兼CEO、阿里云董事长兼CEO吴泳铭称，阿里的未来是两大核心业务：电商和云计算。

有阿里云员工对《新浪蜂鸟》表示，此次电话会议前，淘天和阿里云就已经重新打通，“阿里云不再是独立王国，要为淘天下一步的技术动作更多承担责任。”

最新的消息是，淘天集团和国际数字商业集团正在恢复此前的员工自由流动状态。新政策下，淘天集团与国际数字商业集团的员工互相转岗，已无需辞职后重新入职的相关手续。

但是，让全力开动的战车调头并不容易，以和淘天集团联系紧密的阿里云为例，员工仍未感受到分拆前的默契配合，“目前没有听说重新打通的消息，至少内推岗位还是完全看不到”一位阿里云员工对《新浪蜂鸟》表示。

▍阿里云遭遇滑铁卢、去年双十一结束后，阿里云突发故障，全球服务崩溃近3小时。淘宝、闲鱼、1688、盒马等多个App受到影响，大量外部客户被波及。

无独有偶，2022年同一节点，阿里云也出现过宕机事件。当时阿里云中国香港数据中心机房降温系统出现故障，包括澳门金融管理局在内多个政府部门网站瘫痪。此次事故服务器宕机持续时间超过12个小时，是阿里云运营十多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大规模故障。更糟糕的是，阿里云没有设置完善的备用冗余方案，媒体将此定义为“史诗级灾难”。

此次事件让阿里云面临着天价赔偿，但更深远的影响不仅于此。

2023财年，阿里云年营收增速从上年的23%骤降至4%，一季度甚至出现了历史上首次负增长。而这并不是突然的下滑，过去五年，阿里云营收增长放缓已经有迹可循，2018财年-2022财年，其营收增速分别为101%、84%、62%、50%、23%。

增长困境之中，阿里云不得不在政务云方面持续发力。但是，与互联网企业看重标准化、规模化、成本控制不同，安全性是政企考验云供应商的第一要素。阿里云连续出现事故，让其在政企的市场前景蒙上阴影。

数据显示，2021年8月到2022年8月期间，国内1亿元以上政企数字大单项目中，电信、移动、联通中标企业数量分别为104个、68个、34个。

阿里云的答案是，9个。

这样的数字很难让冷清的港股市场对其释放善意，第二次事故发生不久，阿里在财报中宣布，鉴于多方面不确定性因素，不再推进云智能集团完全分拆。

原因是美国扩大对先进计算芯片出口限制，给云智能集团前景带来不确定性，云智能集团完全分拆可能无法按照原先设想提升股东价值。

对于阿里云上市计划是暂停还是永远取消、未来是否会重新考虑阿里云分拆的相关问题，蔡崇信并未明确回答。但多名阿里云员工明确对《新浪蜂鸟》表示对上市感到悲观。“老逍突然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上市这件事肯定凉了。”一位入职阿里云五年的员工表示，“对于普通员工来说，高层不断变动对士气的影响远大于上市带来的财务回报。”“去年上半年觉得很累，但总认为还有希望。”该员工这样描述当时的心情。让他没想到的是，随后半年，阿里云动荡不断，“过去半年我们小组已经整组变动了三次，大领导变动带来的是中层不断变动，目标和规划也不断调整。”

如今，回归阿里的智能云集团将未来押在了大模型身上，“1拆6”后张勇首次露面，就是在阿里云峰会上公布了阿里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通义千问”，并称未来阿里巴巴所有产品都将接入“通义千问”进行全面改造。

2023杭州云栖大会上，阿里云CTO周靖人发布大模型“通义千问2.0”。

目前，国内有MiniMax、月之暗面、智谱 AI、百川智能、零一万物、阶跃星辰6家大模型独角兽，阿里巴巴投资了其中5家。

负责阿里大模型研发的通义实验室目前由阿里云 CTO 周靖人直接领导，2015 年周靖人加入阿里， 2018年其领导的达摩院智能计算实验室开始探索大模型，并于 2020 年发布万亿参数的多模态大模型 M6。

对于阿里云来说，好消息是由于价格便宜以及应用场景广泛，其依然拥有广泛的客户群体，2023年云栖大会上，蔡崇信曾表示中国80%的科技企业和一半的大模型公司都跑在阿里云上。

▍盒马慢跑、关于盒马的最新消息是，创始人侯毅和张勇有意联手竞购盒马，出价为20亿美元。盒马方面很快对此予以否认，并澄清此前中粮欲以200亿元和100亿元的股价分别并购盒马和大润发的消息也属不实。

2017年，盒马还是阿里甚至整个零售行业的宠儿。

当时刚提出“新零售”的马云和刚接过阿里CEO的张勇现身盒马鲜生上海金桥店，那是侯毅负气出走京东后在线下开出的首家盒马门店，开业仅一年半就实现了盈利。

现场，马云手捧帝王蟹开怀大笑，张勇侯毅分列两侧，这幅画面后来被称为“世界名画”。侯毅彼时意气风发，“盒马成功了，新零售就成功了。”

2015年侯毅加入阿里，在张勇的支持下内部孵化了新零售业务盒马，从生鲜品类入手探索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新零售模式。数据显示，九年间盒马鲜生开出超过360家门店，先后尝试了盒马鲜生、X会员店、邻里、小站、菜市、盒小马、MINI、生鲜奥莱店、盒马里等10余种业态，投入资金高达数百亿。

走过九年，新零售成功了吗？似乎仍没有答案，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盒马上市的脚步已经放缓。

阿里宣布云业务完全分拆暂缓的同时，也宣布停止盒马的IPO进程。阿里给出的原因是正在评估确保成功推进项目实施和提升股东价值所必需的市场状况和其他因素。

几个月后，创始人侯毅被宣布荣誉退休。事发突然，有媒体报道称当天下午1点多侯毅还在处理业务邮件。有盒马内部人士表示，“尽管当天收到消息时比较震惊，但之前已经有所传闻，毕竟老菜今年已经60岁，是退休的年纪了。”

2024年3月18日，创始人侯毅正式卸任盒马CEO一职，继续担任盒马的首席荣誉顾问。

全员信里，阿里对侯毅的能力和贡献都给予了高度评价，称盒马是“引领行业发展的探路者”。

更多的细节则隐藏在了继任者的选择中，盒马选择CFO严筱磊接任。尽管外界报道不多，但严筱磊是阿里、盒马“老兵”，2016年加入阿里后曾担任UC事业部、银泰集团财务负责人，担任盒马CFO也有6年历史。

据《新浪蜂鸟》了解，未来阿里巴巴将进一步收缩亏损的实体业务，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使用“应用程序”购物的用户身上。今年2月，蔡崇信在财报电话会上公开表示，资产负债表上有一些传统实体零售业务，不是核心聚焦业务，退出是合理的。

有熟悉盒马的相关人士对《新浪蜂鸟》表示，这意味着未来盒马预算将不会像张勇时代那样充足，“今年盒马加速开店，需要对成本进行更多核算。”

不过该人士也强调，盒马遇到的问题是整个零售行业的问题，消费模式正在产生变化，“短时间内无论阿里巴巴还是盒马自身都不希望有过于激烈的动作，整个行业都处于动荡期，现在做决定并不明智。”

近日，盒马宣布恢复会员办理，一位业内人士对《新浪蜂鸟》表示，盒马的战略并未发生转向，这是一种“回归”，“我并不认为盒马的战略发生了转向，这是盒马对过往激烈变革的一种回归。应该看到，盒马的垂直供应链建设是长期推进的。”

零售行业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时代在变，商业环境在变，消费者在变，只有最能适应变化的商家，才能生存。

值得关注的是，除盒马外，过去一个季度，阿里其他线下业务也不断发生变动，本地生活与饿了么CEO俞永福宣布卸任，曾试图整合的饿了么和高德彻底分家，各自分别设置CEO与董事长；大润发母公司高鑫零售CEO林小海辞任并调回阿里另有任命，前欧尚中国品牌运营总经理沈辉接任高鑫零售执行董事兼CEO；零售通业务目前已暂停运营，未来将调整到淘天集团并与1688进行合并。

▍菜鸟难飞“心死了”菜鸟撤回上市申请当晚，一个拥有不少菜鸟期权的前员工向《新浪蜂鸟》发来消息。另外一位在菜鸟工作超过8年的资深员工则表示，从未想过菜鸟会撤回上市申请并回归阿里。

3月26日，阿里巴巴宣布撤回菜鸟上市申请并收购菜鸟股权。

3月26日，阿里巴巴宣布撤回菜鸟上市申请并收购菜鸟股权。

上市计划推出后，菜鸟一直是阿里所有子业务的标杆：去年5月阿里宣布三家子公司上市时间表后，菜鸟即联合申通快递，推出智选仓配“次日达”服务，覆盖长三角和珠三角经济圈；一个月后，德峨实业向菜鸟供应链转让其持有的申通快递25%股份，菜鸟成为申通最大股东。

很快有消息称，已有中金、花旗等多家机构做好了菜鸟上市准备，时间点甚至有可能“就在今年”。上述菜鸟员工对《新浪蜂鸟》表示，“和其他子业务相比，菜鸟上市肯定比较容易，因为菜鸟一直都发放自己的股权，公司相对独立。”

随后淘天集团成立物流部，主要职能是平台物流管理，协调社会化物流公司等物流资源。负责人为陈明，直接向时任淘天集团CEO戴珊汇报。这被外界解读为阿里巴巴集团主体零售业务将和菜鸟进一步分家，绕开菜鸟，通过物流部和社会物流资源直接对接。

菜鸟离巢已成必然，“一拆六”仅仅半年，菜鸟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请，成为阿里“1+6+N”之后首个正式进入IPO进程的业务集团。阿里同时公告称，公司拟通过菜鸟股份于香港联交所主板独立上市的方式分拆菜鸟，分拆完成后阿里将继续持有其50%以上股份，因此菜鸟仍将为阿里子公司。

根据当时胡润发布的《2023全球独角兽榜》显示，菜鸟估值约为1850亿元，位列全球前十。

又一场财富狂欢要到来了？

形势急转直下，有接近菜鸟人士对《新浪蜂鸟》表示，菜鸟本来雄心勃勃寻求一个高估值，可市场过于冷清，“估值从200亿美元一路下降到100亿美元出头。”

去年11月，中国证监会网站显示菜鸟被要求补充备案材料，其中涉及股权结构、股权激励、控制架构、控制规范、独立性、分拆安排等六方面。当时有菜鸟相关人士对《新浪蜂鸟》介绍，菜鸟与阿里巴巴的股权和业务关联正在持续梳理中，补充备案材料“不是问题”。

但财报显示，过去的三个完整财年以及2024财年第一季度，来自最大客户阿里巴巴集团的收入分别占菜鸟各期间总收入的29.2%、30.8%、28.2%和29.7%。同时，菜鸟外部收入的主要来源也均与阿里合作多年，有些甚至是阿里直接投资。

菜鸟自己也在招股书中提示了风险，称如果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电商平台失去市场地位，或变得无法与国内外其他电商平台竞争，菜鸟的业务经营及订单量、营销工作、与商家及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等可能受到不利影响。

关于菜鸟最后的“正面”消息来自今年2月，当时市场传闻称菜鸟很快将获得中国证监会境外发行上市备案通知书，有望于今年第一季度在香港挂牌上市。但募资规模可能会缩水至不足10亿美元，远低于之前预期。

今年3月，菜鸟撤回在香港证券交所的首次公开募股和上市申请。同时阿里计划以每股0.62美元的价格要约收购菜鸟少数股东的所有股权和员工已归属的股权，总对价为人民币约270亿元。

针对撤回菜鸟上市申请是否有监管介入的情况，蔡崇信回应称监管没有施加任何影响。“这完全是菜鸟自己的决定。”

值得关注的是，菜鸟走出阿里的前提是从平台走向自建。但菜鸟的基建能力距离顺丰、京东、四通一达相去甚远，去年同期自有干线顺丰达到12000条，京东为7500条；终端网点层面，顺丰有29000个，京东为18000个；全国仓配枢纽顺丰有39个。

与之相比，菜鸟的数字分别为2700、4400和7。

▍阿里的萨尔浒之战“一拆六”后不久，就有阿里内部人士对《新浪蜂鸟》表示独立上市是一场博弈，很难成功。需要注意的是，阿里并没有丰富的上市经验，旗下虽不乏上市公司，但大多是在上市后并购而来，如高鑫零售、阿里健康、阿里影业等。

随着阿里云、盒马、菜鸟先后暂缓上市，财富自由的梦想终于破灭，一位菜鸟员工对《新浪蜂鸟》表示，“菜鸟股权授予价格2019年时0.45美元每股，2020年时0.526美元每股，按照现在回购的0.62美元计算，再加上缴税，基本算是0回报。”

资本环境的确恶劣，在菜鸟退出IPO后，蔡崇信曾表示，“做资本市场交易，释放价值给到股东，这样的大环境至少在亚洲地区不存在。”

一位港股分析师对《新浪蜂鸟》表示，近年来港股市场表现一直较差，以美元基金为代表的外资不断坚持，2023年的募资额度和数量均创下近年来新低，“别说要接纳阿里旗下的三大项目，单独吃下菜鸟、阿里云一家都很困难。”

对于阿里巴巴来说，资本市场的冷清在预料之中，但未来一年更该关注的是一拆六是否还要继续。

2014年赴美上市前夜，阿里巴巴对未来的规划仅有三个方向且全部围绕电商：云计算和大数据、农村市场、全球化和跨境贸易。

时至今日，阿里巴巴已经围绕着零售行业，构筑了一个庞大的平台经济体。天眼查数据显示，目前阿里巴巴集团拥有成员企业超过900家，其中核心企业就有225家，支付宝、云、菜鸟都是因零售业务支撑先后出现的商业模型。

分拆目的除了财务回报还有更多原因，“阿里巴巴对手已经变成了1+6+N，所以必须分散应对。”张勇曾对外界表示，“为了让组织跑得更快，要去更闭环到每个主要的业务里边去，让每个业务能够形成一个闭环组织。”

以史为鉴，分散对敌并不容易。

405年前萨尔浒之战，明军主帅杨镐将旗下二十余万大军兵分四路，被努尔哈赤“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战略在5天内连破三路明军，歼灭明军约5万人，明朝就此覆灭。

这个故事正在现代重演，庞大的阿里巴巴集团被一拆成六，但事实上除了成熟的淘天集团外，被阿里中台战略惯坏了的独立业务们都缺乏快速反应的能力。

与之相对的正是阿里最棘手的竞争者拼多多。成立多年拼多多依然没有确定完整的职级体系，从黄峥到普通员工只有五到六个层级。截至去年9月底，拼多多只有本部、买菜、海外等三个事业部，员工人数1.3万人，是阿里的1/18。

好消息是，阿里并未在分拆对敌的路上一路走到尽头，暂缓子业务上市后，阿里巴巴开始回归淘宝、回归用户、回归互联网等三大回归战略。

暂缓上市的盒马是回归互联网的典型代表，经过几年尝试，零售通、盒马、大润发等线下业务盈利状况不佳，对线上业务的协同作用也并不明显，阿里选择将这一类业务进行收缩。同时阿里巴巴也逐渐退出非核心资产，资料显示，近期阿里相继减持快狗打车、哔哩哔哩和小鹏汽车。

阿里云和菜鸟扮演的角色则是回归淘宝，菜鸟撤回上市的公告中称，要约完成后，阿里巴巴集团计划调整菜鸟的部分业务，以更好地实现与淘天集团和阿里国际数字商业集团的战略协同，并支持菜鸟对其全球网络进行长期战略拓展。

蔡崇信表示，“考虑到菜鸟对阿里巴巴的战略重要性，以及我们在构建全球物流网络方面看到的重大长期机遇，我们认为现在是阿里巴巴加大投入菜鸟的合适时机。”

据《新浪蜂鸟》了解，目前阿里内部正在聚焦推动集团内不同业务之间的协同效应并成立了专门团队。一位阿里云内部人士对《新浪蜂鸟》透露，“张勇离开阿里云之后，分拆实际上已经停滞了，阿里云也和淘宝天猫开始恢复流动和合作。”“但这还需要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