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男」做主角,Next Le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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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看到国产影视作品里坏人做主角,不过最近播出的悬疑反诈剧集《新生》却给观众展现了这样一个“骗子”主角费可。

他冒充有家庭背景的公子哥,引富家父女入局,其父被他做局骗走了四千万,女儿因为被骗自杀,害得对方家破人亡。

而他的人设则来自金融大佬程浩,对这位大佬,他不仅撬资源听内幕做“老鼠仓”卷走千万,还用他的房开他的车睡他的床,将对方的身份平移到自己身上做人设。就这样,大佬在事情败露之后还意犹未尽,听说他去世还送上了礼金。

葬礼上其他人也是被他骗到的受害者,一个叫苏倩挪用公款帮他还债,一个叫张萱被他PUA辍学整容走上不归路,原因都是为了爱情。而他则运用不同人设不同借口心理生理齐上阵,玩弄人心骗得巨额财产,颇为逍遥了一段时间。

如此利欲熏心的“捞男”主角似曾相识,去年上映的《消失的她》里的何非也是一样的“凤凰男”,一样的满口谎言,一样的为了钱不择手段。为了巨额财产,他可以亲手杀死妻子又假装镇定和无辜,差点骗过所有人。

近些年来悬疑反诈题材作品不断涌现,除了以上提到的两部,《鹦鹉杀》则讲述“杀猪盘”案件,也都不约而同地揭露了“骗子”主角利用情感的纠葛以及人性的弱点作恶的过程。

以往影视作品中塑造近乎完美的男性主角人设,为的是让女性观众满足幻想。而现在越来越多“捞男”角色出现,告诉观众越完美的人出现在身边,也就越可能是“人设”,越有着一定的需求和目的,需要谨慎观察。这类主角的出现,本质上是观众感兴趣的方向逐渐在改变,从前悬疑题材是强风格强节奏,注重对犯罪细节的抽丝剥茧,而现在的作品很多则是如《漫长的季节》一样娓娓道来一个故事,注重展现案件背后的人性博弈,也会善用受害者视角进行“反杀”。  逃不开的人性、利益与情感之争  要讲悬疑反诈,就要讲利益与情感的牵扯。不管是《新生》、《消失的她》还是《鹦鹉杀》,都在讲述人心的纠葛与人性的复杂。而这三部影视作品用三种不同的叙事结构指向了三种结局,有反转、有爽文,却没有真正的赢家。  《新生》和传统悬疑剧相比节奏快、集数短,全剧仅十集,六集就讲完四个受害人的故事,在第七集用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长迎来全盘反转,而每个故事都在生活中能够找到原型。从叙事结构上,先用主观的受害者视角,再采用相对客观的旁观者视角,最后再引出费可作为犯罪者的主观视角,从多个视角还原真相,无论是施害者还是受害人形象都更加丰满。

内容上,受害人先用他们句句是真组合却成假的“蒙太奇谎言”式陈述呈现出一个极度虚荣不择手段的“费可”,随后反转,受害者也称得上全员恶人。比如其实是富家老丈人主动牵线女儿希望攀上关系。金融大佬程浩也是主动接近的他。苏倩其实有大她十几岁的老公,她不仅婚内出轨还亲手用挪用公款的罪名送老公进了监狱。张萱其实也并没有她口中那么迫不得已,而是主动选择并享受如今光鲜亮丽的生活。  这部剧集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展现了复杂的人性,费可作为施害的一方,“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的心理自不必说,而其他人作为世俗意义上的受害者,也在陈述时只挑拣对自己有利的部分,营造出“完美受害者”形象,何尝又不是行骗?如果他们不是别有用心,不是有自己的目的,不把自己当成“猎人”,也就不会被假扮成“猎物”的猎人费可所蒙蔽。

而《消失的她》则采用两级反转结构,先带观众进入何非所谓的“受害者”视角,再在最后迎来巨大反转,揭露何非就是那个真正的凶手。这是悬疑作品里常见的结构,用在这部作品里则更能显现出人性各异。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时假亦真,假意与真情,反复纠缠,只在一念之间。  这部电影主打的就是“爽文”路线,两个视角的转换是为了让观众更好地进入角色,从施害者角度看,一旦观众共情何非的悲惨处境,那在真相揭露的时候就更有醍醐灌顶之感,也就更加痛恨这个虚伪的男人。而从受害者角度看,律师闺蜜的反杀计划虽然漏洞百出,但也将满腹心事的何非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的清算直接把这种爽感提升到最高。

《鹦鹉杀》的叙事结构和节奏则和这两部作品都不一样,几乎完全采用正叙模式。相比起来悬疑感极弱,重点在于情感的描写。被杀猪盘的女孩找到杀猪盘的人对他实施杀猪盘,虽然最后实施了“反杀”,但谁都不是赢家,情感的伤害已然造成。

情感、人性、利益,是悬疑题材里永恒的内容元素,而结构永远为内容服务,无论创作者选择用何种方式讲述故事,都离不开三者的牵绊,而最终的结局也像是小说里的if线,不同的人性,不同的境遇,不同的选择,指向了注定的宿命。  人物更带感  《新生》里井柏然的表现可圈可点,久未上新角色的他在这部剧可谓是有效出演。一个角色有千层变化和套路,他演绎出了“嘴上深情,心里无情”的多重人格状态。例如在费可说破产搞失踪,苏倩为他挪用公款之后的那个电话里,他嘴上严肃地说着不用对方的钱,实际上自在地半躺在沙发上藏不住笑容,当对方诉衷情说想帮他度过难关,他已经展现出不耐烦应付的模样,挂掉电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这个角色和各个受害人的CP组合也很有嗑点,他和富家女在一起是小说中常见的只有婚约没有感情的契约夫妻,主打一种先婚后爱离婚感。和苏倩在一起又是稳重姐姐和帅气狼狗的组合,有着属于成年人恋爱的性张力。和初恋张萱在一起又是校园情侣的感觉。就连和金融大佬程浩的关系,也有一些隐隐约约欲说还休的奇妙感觉,让观众忍不住“嗑到”了。

这部剧里除了井柏然,受害者群像一样精彩。无论是反转之前大家塑造的“受害者”形象,还是反转之后的“全员恶人”,都演出了不同的层次。王砚辉饰演的富家老丈人陈树发一边扮演爱女如命的父亲,一边把女儿的婚姻当作筹码,虚伪与真情融合在一起。苏倩与张萱,面对欲望展现了挣扎和顺从两种状态。而黄觉饰演的程浩,那种本身的中年爹系大佬味,又被费可吸引到的感觉,包括他有意无意搭上对方肩膀的小动作都别有深意。

悬疑剧中,“骗子”主角的人设往往是NPD人格,所以不论这些“骗子”的行径有多么恶劣,从他们的角度都只会认为自己有所苦衷,玩弄人心的行为本质上是一种对生活的报复。所以常常能看到他们多种极端的状态,一种是黑暗之中对自己从前人生的顾影自怜,一种是谎话说得自己都信了的眼泪,一种是以为自己取得胜利的癫狂。演员如果想诠释好这种角色,就一定得拿捏好这几种状态的分寸。  同是“捞男骗子”,朱一龙在《消失的她》里的表现助他拿下影帝,这样的演技也来自于他对角色的深入理解。在被问到何非为什么要在海底杀死李木子的时候,他认为前一次在泳池救起她,这次来到海边杀死她,同样是水的环境,他可以当做从未救起过对方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这完全就是进入到何非的思维去找到动机和逻辑,当把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去,能把这个角色演得如此带感也不足为奇。

而在演绎这类角色时,也需要给出留白空间,他们虽然来源于生活,但离大多数人的生活有些遥远,如果状态给得太满,就会有很重的表演痕迹。朱一龙演绎最后监狱中从狂笑到大哭的名场面,分寸上到位,但也给动机留出了想象空间,有人认为他哭是后悔自己杀死了孩子,有人认为他从未后悔,只是遗憾没有早知道孩子的存在,用孩子做砝码吃绝户。正因为存在多种可能性,才让观众也有更多探索的欲望,演员到观众之间,也有了更深的连接。  对于演员来说,尤其是面对这种角色,对于人性与情感的理解要更加深入和透彻,才能演出角色的灵魂,而这需要演员向外有对生活的观察力,懂得什么情况应该呈现什么状态,也要向内不断了解自己的能力边界,找到代入到角色中去的方法,将自己和角色融入到一起,才能将角色演得更加带感。

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能够担任悬疑剧主角的演员们更多都在饰演正面角色,因为大部分艺人希望树立正向的标签和人设,不想和所谓的坏角色进行形象捆绑。要饰演有歇斯底里行为或者人格障碍的角色既会突破观众认知,也要突破自我,这并不是一个能轻易做下的决定。  不过从目前这些角色来看,这类角色表演空间其实更大,只要演技到位,诠释到位,反而可以另辟蹊径杀出重围,不仅能够有效出演,甚至有可能获得奖项上的肯定。而这也需要演员自己综合剧本的戏剧张力、自身的演技水平、以及受众偏好、班底配置等因素判断这个角色是否能给自己的事业再添一把火。  结语  观众并不排斥所谓的坏人做主角,所以从创作者的角度,最应该做的就是诠释出这类角色极致化的精神状态,不走寻常路的思维模式,甚至是背后自以为的苦衷和理由,呈现出更带感的人物。《新生》的更新仍在继续,希望剧情能够不落俗套,在重重反转之上,仍然呈现出一个不被洗白的“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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